接下來的這幾天裏，程子昂都是這樣很不要臉的去騷擾三水晴明的。

打完就跑，一下不停。

你要是去追的話，又埋伏重重，損失不嚴重，主要是惡心。

而且來的時間也越來越不確定了，早上晚上都有可能，整個人，完全沒有辦法睡一個好覺。

三水晴明本來也想效仿程子昂這個無賴騷擾法的，但是他實施之後發現了一個很悲催的問題。

江安城又不一個帳篷，城墻的高度太高，而且裏面很多東西都是用石頭和土做的，很堅固，不會著火，很難塌方。

關鍵是——

只要程子昂讓人住的離城墻遠一點，江安根本就連一點傷亡都不會有。

這樣的感覺——

真叫人透心涼，心飛揚。

三水晴明沒辦法，只能增加了崗哨，在這一帶不停的巡邏，看見可疑人士就直接幹掉。

就算是這樣，程子昂作妖的辦法還是層出不窮。

另一邊，顧子夜的翻越山林之旅，幾乎到了最後一步。

……

很高很高的山。

這裏是最後一座山，只要爬過這裏，就是一片坦途了。

因為太危險，所以大家特意在山下等到了天明才開始爬山。

會爬的在前面，不會的在後面，也怕——

那些不會的摔下來，倒了一根線的人。

這樣近乎垂直的高度肯定是無比艱難的，不過顧子夜還能受得了，時間慢慢來就好。

可是老獵戶上不去。

他已經老了，上這麽高的山，體力完全支撐不住。

但是隊伍裏不能放棄這個人，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指路的人。

“不用了，將軍，我的兒子也在這個隊伍裏，後面的陸他跟我一起走過，有把握的，還是把我放在這裏吧。”

“我老了，上去也是誤事。”

“我現在還能自己走回去呢。”他笑了笑，笑容非常淳樸，戰爭無情人有情，顧子夜忽然想起了這句話。

眼睛有些發燙，她嗯了一聲，“那——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
“去吧，將軍，我們全城的老百姓都相信你。”

“我們會成功的。”

有了這樣的動力，一路向前，似乎不僅僅是四個字，還是一種信仰。

半山腰的時候，顧子夜的汗已經和水一樣往下掉了。

不僅是她，真個攀爬的人幾乎都在下雨，她下令直接在巖壁上補充鹽分，要不然會虛脫的。

從上午到下午，終於上了山頂。

其中——

也有人不小心掉了下去，很多人在哀傷，顧子夜皺眉，語氣有些冷冽，“我們來，不是為了誰傷感的。”

“我們是為了整個江安的百姓，他們犧牲，也是為了百姓犧牲，我們還有任務在身，現在，先去幹掉那群倭寇再說，那些……等我們回來，再安葬！”

“是！”

有多少人，是含淚說了這個是。

懸崖下，都是他們的親朋好友啊。

“那個，你來帶路吧。”

老獵戶的兒子是個有些瘦小的漢子，不過很機靈，很快就把部隊帶出了這片林子。

現在，大家距離倭寇的駐紮地已經只有十裏多的路程了。

“整裝，補充體力，開始放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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